“帕特里克!帕特里克!过来,到我身边来!”

    “不…”

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了,帕特里克,为什么在这里坐着不去吃午饭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敢告诉你妈妈…或任何人,关于今天的事...我就把你砍成两半!”

    “不,帕特里克,躲在这里,你会安全的…”

    “我会吗?”

    脑袋里的声音快要炸开,好像那些白色的柔软的东西不断膨胀,却被该死的颅骨紧紧地箍住。

    帕特里克一脚踹翻茶几,“Fuckoff!Fuck!Fuck!…”

    “先生…先生…”

    微弱的声音从沙发那里传来,帕特里克望过去,似乎坐着一个人,一个女人,看不清楚面容,只是听到那个模糊的身影在说。

    她妈的在说什么?难道她不能说得清楚点吗?怎么?她也被过量的黑美人搞到high得不行吗?真是该死!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帕特里克走近她,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现在…清醒一点,”催眠曲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了,“我的房间要被你砸成被轰炸过的废墟了…”

    “什…么…”这句话在帕特里克的嘴里好像放慢了无数倍,他倒在地上,无神地盯着酒店天花板,那里爬着一只老绿色的壁虎。

    一瞬间,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,把脑袋埋进水里,压迫着耳膜和鼻腔带来的窒息感和寂静居然会让人感到舒适。孤独…安全…平静…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狭小空间,呼吸带起了气泡,迅速浮到水面上炸开。

    是热烈的阳光将帕特里克从几乎算得上昏迷的睡眠中唤醒,他睁开眼睛,纽约初夏的日光把他的眼皮和脸颊晒得发烫。

    帕特里克无意识地吞了下口水,发现自己已经有点脱水了,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因为醺酒和吸|毒导致的不仅是头脑发昏和身体上的疼痛,似乎还出现了该死的幻觉。

    金棕色卷发的女士端正地坐在沙发的一侧,手里捧着一本硬皮书,整个人被窗外照射的阳光笼罩着,像是夏日里悠闲的小羊羔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实际上,在面对这样一位珍珠般的美人时,你的目光还能落到哪去呢?帕特里克脑子里那些不清楚似乎还加重了点。没来得及考虑她是怎么进自己的房间,他下意识地问对方,但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同对方约早餐——看了看窗外正盛的阳光,帕特里克觉得应该改口为午餐或者下午茶。